twinklewang

校园黄暴小清新

可能有点儿虐...我已经在麻袋里躺好了QAQ

16

 

第二天，蒋航没有来学校。

王俊凯中午去上厕所，拄着个拐杖，身高腿长地在走廊里一蹦一蹦，像一只袋鼠。

班主任在走廊里路过，她叫住王俊凯，眉峰紧蹙着，问：“你脚怎么回事？”

“摔的。”

扭伤骨折这种事在王俊凯和蒋航身上太常见了，这两人针尖一对麦芒，保准会天轰地裂地干一架，班主任才不会相信王俊凯是摔跤把脚摔伤的。

“你是不是又和蒋航打架了？他今天逃课的事他妈都不知道。”

“是打架了没错，不过我这脚伤确实是摔的，就他那德行，伤不了我。”王俊凯瘪瘪嘴，想到那孙子，就一脸的嫌弃。

“啧，打架还挺有理的是不是？受伤还挺光荣的是不是？”班主任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王俊凯一眼，又说道，“那你知道这家伙逃课是去哪儿了？”

王俊凯心里嗤笑一声，在班主任面前还是平淡的模样，简单地摇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
班主任倒是像王俊凯肚子里的蛔虫一样，意味深长又嗔怪地看他一眼：“你呀，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，走吧走吧，看到你我就头疼。”

王俊凯总算得了赦免令，卖乖地露着虎牙一笑，颠颠儿地拄着拐杖走了。

 

午休期间教室里闹哄哄的，小兔子猫腰溜进教室的时候，王俊凯并没有发现，倒是坐在他后桌的刘志宏先看到了，掰着王俊凯的脑袋往小兔子所在的方向扭。

王俊凯本来在和同桌讨论海贼最新的一集，被刘志宏这么摆弄脑袋，自然很不耐烦，于是就一掌把对方的爪子拍下来。然后他抬起头，一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源。

“哎？你怎么来我们班了？”王俊凯心里头又惊又喜，手不知摆在哪儿才好，嘴皮子也变得不利索。

小兔子眼睛亮晶晶的呲着兔牙，开口道：“我来找刘志宏......”

王俊凯脸上生动的表情僵了僵，刘志宏更是吓得一哆嗦，一脸震惊地望着小兔子。

“......前桌的王俊凯。”

“我去，”刘志宏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，“王源儿，说话大喘气容易害死人的你知道不？你没看着王俊凯刚才的表情吗，能生吞了我。”

王源忍不住噗地一笑，看着上一秒还满脸阴云密布的王俊凯：“吃过了？”

“没吃，懒得去。”

“你是怕丢人吧？拄着个拐杖到处走，是怪丢脸的。”刘志宏又很不识时务地插了嘴。

王俊凯慢悠悠地转过头盯了刘志宏一眼，这一眼盯得刘志宏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，刘志宏偷偷地抹冷汗，这凉飕飕的感觉，还不如生挨一顿揍来得干脆。

王源也猜到王俊凯拉不下脸去食堂，便乖巧地哈下一点腰，一把揽住王俊凯的胳膊：“起来吧，我扶你去食堂。”

王俊凯眉峰一动，嘴角悄悄弯起一点，嘴巴依旧犟着：“我不饿，你去吃吧。”

“真不饿？我看今天菜单里有酸菜鱼啊。”

“咕——”这回回应他的是王俊凯的肚子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，王俊凯尴尬地吞了口口水。

王源促狭的笑意在眼底一闪，手指尖在对方臂弯处掐了一下，也不取笑王俊凯，只是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：“哎呀，你不饿我还饿了呢，就当陪我去食堂吃点东西呗。”

王俊凯看到小兔子小心铺给自己的台阶，心腔里暖暖的快要溢出来。于是他点点头，右手搭在王源扶着自己左臂的手背上，左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。他探手要去摸拐杖，却被王源半路拦住。

“不用拐杖，你就靠我身上走吧。”

王源将王俊凯的胳膊绕到自己颈后，掌心附在对方腰侧，体温相亲。

王俊凯倾首，看到一点点小兔子红红的耳廓，忍不住伸手捏着那耳朵尖：“我还是拄拐杖吧。”

说完他还是将手从王源脖子后拿开，一把捞过了拐杖，撑在腋下准备往前走。

“你不是嫌拄拐杖丢人吗？”王源一边小声地嘟哝一边撅嘴，“拄我还不如拄拐杖？”

王俊凯知道小兔子想偏了，不禁哈哈地笑起来，伸手使劲儿捏着对方软绵绵的脸蛋，这大概是小兔子浑身上下唯一有肉的地方了。

“我比你重十多斤呢，怕把你给压坏了。”

王源被王俊凯一句话噎住，心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胡乱搅着，又开心又心疼的，嘴巴却和王俊凯一样的硬。

“啧，你还少压我了吗？”他很小声很小声地顶嘴回去，顶完嘴，脸却红了个通透。

王俊凯打死也想不到王源憋了半天会憋出这么一句话来，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震惊，心里又欢喜得不行，当着这么多人亲亲抱抱的似乎不太好，他只能将当下的冲动生生憋在心里，化悸动为......食欲。

他一手撑着拐杖，一手牢牢钳住小兔子的手腕：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

王源被对方拽着往前走，赶上几步后虚扶住王俊凯的手肘。

“除了酸菜鱼，还有什么好吃的？”王俊凯侧首看着跟上来的小兔子。

“还有毛血旺，辣子鸡，干锅牛蛙......”

王俊凯听得忍不住舔舔嘴唇：“这些都点了，吃不完打包。”

“但是你不能吃啊......”小兔子天真无邪地眨眨眼睛，笑眯了眼睛。

“......为什么？”王俊凯嘴里本已经蓄了口水，闻言嘴角不禁抽了抽。

小兔子瞥了一眼王俊凯的伤脚：“你脚肿得这么厉害，里面肯定有炎症，所以忌吃辛辣和重酸，不然恢复得很慢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你可以吃清汤娃娃菜。”

“那你跟我罗列那些菜名干什么......”

“我想吃啊，我可以每样都打一半，肯定吃得完。”

王俊凯恨恨地盯着笑得天真的小兔子，这小家伙白嫩嫩的表皮下绝对是一条吐着毒信的眼镜蛇。

 

幸好打菜的时候小兔子良心发现，只点了酸菜鱼和辣子鸡。王俊凯捧着盘清汤娃娃菜，可怜巴巴地坐在位子上，看着王源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上了桌，顺便盛了碗紫菜汤。

王俊凯眼珠子还直勾勾地盯着辣子鸡上的红油移不开。

王源看着王俊凯眼馋的模样，嘿嘿一笑，夹起一块辣子鸡放进嘴里，一边咀嚼一边叹气，满脸满足的表情。王俊凯看着王源，把筷子咬得嘎吱响。

“这么想吃啊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王俊凯怨念地瘪嘴。

王源轻轻地牵起嘴角，拿起那碗紫菜汤，摸了摸碗壁，还是温的。

王俊凯发现了紫菜汤，忍不住摇头道：“你盛汤干嘛？这紫菜汤像涮锅水一样，嘿难喝的。”

“你等着。”

王源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鸡肉，将那还滴着红油的鸡块放在汤里一涮，再捞起来时上面的红油都进了汤里。

小兔子将那块鸡块送到王俊凯嘴边：“啊——张嘴。”

王俊凯愣愣的，依言张大嘴巴，将鸡肉吞了进去，辣味淡了不少，不过口感和鸡肉的鲜美还是没变。

“喏，这样就能吃了，”王源将那碗紫菜汤摆在王俊凯手边，“虽然味道差了点儿。”

王俊凯弯弯眼角，嘴里又咀嚼几下，咽下了那块鸡肉，似乎比平时吃的重辣口的辣子鸡还要好吃几分。想了想，他又把那碗汤推回王源面前。

“干嘛？这样不好吃？”王源抬眼，有些困惑地望着王俊凯。

“好吃，不过味道确实差了那么一点点。”

王源执着筷子不作声，他在等王俊凯的下文。

“你要是喂我吃，就把那差的一点点补齐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我想吃酸菜鱼。”

王俊凯摆正姿势，微张开嘴巴，他似乎很有把握，小兔子会服软喂他的。

王源双眼瞪得圆溜溜的，目光在桌子上的几道菜上扫过。夹起酸菜鱼里的一大块姜，放在汤里一涮，直接塞进了王俊凯嘴里。

王俊凯没来得及看清小兔子喂的是啥，他习惯性地咀嚼了几下。

“......”

“！！！”

他一口将咬碎的姜片吐出来，一气儿咳嗽了半晌，再抬头时眼窝里都憋了泡眼泪，泪汪汪地看着小兔子。

小兔子勾着唇笑得得意：“还想吃啥？”

小兔子一边说一边夹起辣子鸡里的一块干辣椒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。

王俊凯见状赶紧将那碗紫菜汤搬回自己面前：“我自己吃，自己吃。”

言罢他就夹起一块娃娃菜放进嘴里，埋头认真地吃饭了。

 

高三的二模很快就开始了，晚自习的结束时间拖到了晚上九点半。王俊凯不敢再翘掉晚自习，而高一的放学时间依旧是下午五点半，两个人的放学时间便错开了。

王俊凯一下午加一晚上没看到小兔子，坐在教室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，便在座位上画兔子玩儿。先画一个圆圆的兔子头，接着是两只耷拉下来的兔耳朵，瘦瘦小小的兔身子，毛茸茸的兔尾巴......

“王俊凯，出来一下。”

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室门口，脸色不是很好。王俊凯皱着眉应了一声，站起身出了教室。走廊尽头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，窸窸窣窣地低语着什么。

“老师......”王俊凯看到警察，莫名地有些紧张，拽了下衣角。

“你昨晚见过蒋航和齐诚，是吗？”

齐诚就是蒋航的那个哥们儿。王俊凯犹豫了下，点点头。

“你们打架了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你腿是什么时候伤的？”

“一开始是我和蒋航在打，齐诚偷袭我，把我摔到了地上。脚就是那时候扭伤的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......”王俊凯眼珠一转，“然后有人来劝架，我们就散了。”

“谁来劝架的？”

“......我不认识。”

“那他们两个是在你之前离开酒吧的？”

“是的......”

“我大概知道了，”班主任发愁地揉揉额角，看着王俊凯的目光似有犹豫，顿了片刻继续说道，“是这样的，昨晚九点半酒吧街附近出现了斗殴事件，警察赶到的时候蒋航和齐诚已经倒在地上了，满地都是血......蒋航现在在重症监护室，还处在昏迷中。至于齐诚他......没有抢救过来。”

王俊凯呆呆地听着，努力消化着老师的话，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，半晌没有回神。

“如果照你所述，你是目前我们知道的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，也是事发前唯一和他们发生过争执的人。”

“所以......我算是嫌疑人？”

班主任轻叹一口气，目光牢牢锁定着王俊凯尚且迷茫无措的眼睛。

“王俊凯，现在你必须告诉我，事发当时，有没有人跟你在一起？”

王俊凯在老师严厉又刻不容缓的责问中恢复了几分清明，混沌的大脑机械又缓慢地运转着。

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在场证明，当时陪着他的只有王源。

让王源来做不在场证明，幸运的话两个人都可以脱身，可是倘若运气不好，就会把小家伙也牵扯进来。

王俊凯一闭上眼，就能看到小兔子清澈见底的浅棕色的瞳，还有不掺一点杂质的眼白，总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。这种血腥又可怕的命案，他的小兔子半点也不能够沾啊。

 

“你怎么了？快回答我。”班主任锁着眉拍了下王俊凯的肩膀，神色莫辨，“到底有没有人跟你在一起？”

王俊凯慢慢地抿起唇，摇头。

“没有，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TBC